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デッドデッドデーモンズデデデデデストラクション总有一天要迎接现实的降临,不过不一定是现在

《デッドデッドデーモンズデデデデデストラクション》简评:

在DDDD里,侵略者和母舰带来了科幻的界观,带来了对未知的憧憬与幻想,借由侵略者的道具实现了最单纯的梦想,也有因主角的行动导致的世界的巨大变动。所有这些似乎都显得过于超现实,以至于最后靠着这些去到了一个过于完美甚至显得非常割裂的世界
デッドデッドデーモンズデデデデデストラクション总有一天要迎接现实的降临,不过不一定是现在
相信对于本作的科幻设定,看完的观众都会觉得比较模糊和随意。如果能在设定上能够完整和严丝合缝,本作应该能提供更好的观感。我也不说什么“这就是作者有意为之”的话了这不是已经说了吗,不过或许我们能借这一情况,先将视角从科幻上移开,去关注到本作倾注笔墨最多的内容,也就是所谓的“日常”,而我会将其称为“前现实”。我在本文中想要讨论的是,本作的科幻设定是通往现实的桥梁。

先来给各个时间线标个号方便讨论:
α线:门出凰兰救下侵略者的调查员,最终门出自杀、凰兰转移
β线:8·31母舰降临、三年后母舰爆炸开启了8·32,新旧政府开战,门出和凰兰疑似战死
γ线:没有侵略者、没有母舰,门出和凰兰顺利长大升学就业
(在侵略者等比较高级的视角来看,这几条线应该是各自独立存在的。但从叙事和转移者的角度出发,可以认为存在着α→β→γ这样的因果律,本文就采取这样的视角)

一、现实与前现实

首先是篇幅占比最大的β线,相信大部分喜欢这部作品的观众,都是出于被其中对“非日常”的展露、调侃、讽刺给吸引,以及在非日常下尽力去挥洒青春的“日常”给触动。本就高压的日本东京头上又平添一朵巨大的乌云,政治、军事、经济、住行都出现了巨大的变动,相当数量的人口受到了直接的影响——这就是现实。站在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来说,整个东京的未来都已经被母舰给完全否定了,整个东京的前现实其实早就被注定悲剧的现实给吞没了(主要指的是一般民众,这里不讨论“海洋”里的那些人)。

而这些似乎并没有对门出和凰兰等人的生活造成剧烈的变化(或是将这些变化被有选择性地隐去了)——即使是希穗去世之后——这就是她们的前现实。对于中学生来说,除非置身其境,这个年龄确实难以能够对社会的变化有什么清晰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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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我们可以非常清晰地感受到,凰兰作为“绝对”,一直在引导着去对抗这些现实(这里是消极地对抗,是经历α线之后对现实的抗拒和回避,之后会进一步论叙)。如果她们能像《命运石之门》之类的作品一样,能运用自己与侵略者间的际遇集众人之力,是否能形成一条结局更美好的世界线呢?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能知道的是,出于对现实的回避,她们对待爆炸都是无能为力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与人生新阶段的迈入,或许她们也逐渐意识到了悠闲的日常是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的,她们或许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有行动上的准备,打工什么的),所以当这一切结束时,她们并没有悲伤或畏惧,但已经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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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出和凰兰最终战死在了战场上——如果认定这一点的话,对她们的游戏人生来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她们应该是加入了小比类卷的新政府?)。在旧的现实已经变为当下的前现实时,她们才终于做出朝向新现实的抗争。

二、众人的归宿

在这条世界线里,还有非常值得一提的“归宿”这个词。归宿是来自情感上的归属感与支撑力,也能为人提供前进的动力。如果缺乏了归宿,人的行为与情感可能陷入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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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词上发表言论比较多的是凰兰的浩史哥哥,哥哥为凰兰提供了一个可以随时停靠的港湾,在全剧前后各处乃至其他时间线都经常见到哥哥的宠妹言论(对于门出来说,起到了类似作用的是渡良濑)。

其他提“归宿”比较多的,就是侵略者了。在后半展现侵略者的悲惨遭遇时,经常能听见“我们被本国抛弃了”、“我们无处可去了”等等言论。侵略者来到地球,也是为了寻找归宿,结果却适得其反。与这一情况关联比较密切的是大叶。如前所述,女生们都是对现实缺乏感知的(最后凰兰应该意识到了,但没有合适的时机能说出来,所以才会去说批判双叶的话,所以才知道大叶会做什么、才去挽留他),而大叶是对现实了解得最全面的人。之前我在12集讨论过大叶基于自身的特殊身份与凰兰间形成的情感,地球已经成了他事实上的归宿。

大叶现在处于一个相当的存在主义危机的状态,自己在年龄上来说还是个小孩子,身为侵略者,但被本国抛弃、母舰的同胞也分崩离析;位于人类的身体中,但又不可能被人类社会彻底接受。而凰兰却能给到他足够的照顾和温柔,能接受他侵略者的身份和教他人类的生存方式。
而对于凰兰来说,大学之后周围的人都开始有了自己的目标,只剩自己还在无所事事,异想天开的话语也没人听了。而大叶能够给凰兰带来一份责任感和掌控感,大叶的外星人身份和各种道具也非常契合凰兰的异想天开,再来平时和同伴相处都比较大大咧咧的,但因为大叶是外星人反而能说出那种非常平白、朴素但直击内心的话

而母舰里的同胞情作为其本质的归宿,也是难以放弃。大叶抱着拯救人类和侵略者二者的所有来与现实的抗争,虽然最后的成果也只能说算不上失败吧,但大叶自身已经象征着对人类和侵略者未来的美好的共同憧憬。至于今后实际上发生了什么,第15集的这个讨论挺有意思的,也有一定合理性,可以参考看看:

啊,看到这里就明白那个“Ocean”就是“侵略者”母舰的原型吧,这个世界线的人类通过Ocean逃脱了,跑进时空的缝隙,然后经过很长时间以后变成了侵略者的外形,Ocean经过多年的增建变成了母舰的外形,这些人又去到了另一个时间线的地球,被那个时间线的人当成了侵略者,所以说的很久以前生活在这里,要夺回这个地方之类的话。

关于双叶,11集里的这个讨论已经比较清晰了,我没什么能或者想附加的。

双叶这小老妹是非常好反映出人的现代性的困局的了。为了内化自我的在场,而去追求当下的理想,结果就是脱离了原本牢固的乡村网,成为了新环境中的零散个体,然后又急切的需要再组织。现代环境中信息富足的结果,是新个体常处于信息匮乏的弱势端,越是积极的寻求组织和被组织,越容易成为他人的红利。因此,为了保住本金,大多数人“理性地”选择了观望,结果就是全社会的冷漠,个体不由自主的弱势与面临困境时的极度绝望。
双叶本集无法为自己思考的痛苦,就是源自出发前那一夜的为自己而活的思考

还有一个人是小比类卷。他一开始只是想带着希穗离开东京的(这对我来说已经可以算是“积极”抗争了),他应该喜欢把周围的事情都能掌控在手里的感觉,所以会去大量搜集信息,会去做出比较清晰的决策(信息收集到最后好像已经可以预言了hh),这是他自我实现的归宿。但希穗死后,失去了掌控感的小比类卷展开了对政府和侵略者的报复,激进但执行力强,目的也越来越明确。而且他的行动所朝向的现实只是对他一个人而言的,他只希望事情能朝着自己所想发展。因此也与主角们格格不入,还去阻止大叶。至于与现实日本政治相关联的内容,就不在我感兴趣的范围内了,可以参考https://bgm.tv/subject/topic/31935。

三、逃离现实——从门出的绝对到凰兰的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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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来讨论一切的开端,α线。先谈谈科幻,谈谈“出部子”和“矶部菇”。矶部菇是来帮助出部子度过前现实的时期、最终向着希冀的现实迈进的,而正是因为对前现实不满,或是对现实有所憧憬,才会需要科幻。也就是说,科幻是一座由前现实通往现实的桥梁。这一座桥梁,正如门出自己醒悟出来的,正是由出部子和矶部菇之间的信赖与依靠搭建起来的。而门出可能源自于家庭和学校的压力,却早早失去了归宿,被迫过早地去面对冷峻的现实。

当时凰兰比较软弱的性格反而成为了门出一意孤行的借口,而侵略者调查员只会看戏。于是,在得到了科幻的力量之后,门出成为了“绝对”,用她自己的正义去疯狂地抗击现实,但因为年龄上的原因,她在思维和行动上是极为幼稚和朴素的,最终导致了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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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出是伴随着科幻而死去的。当虚构的内容忽然忽然出现在当下时,远在天边的现实突然近在眼前、唾手可及时,门出是无法有效应对的。凰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决定自己来成为“绝对”,并用尽一切办法来阻止门出与现实接触,通过“哈喵喵呜哇”带领门出逃离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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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迎接现实——不被需要的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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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最完美的γ线。这条线与其他两条线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没有侵略者和母舰的科幻设定。如前所说,科幻是前现实通往现实的桥梁。在α世界线中,科幻导致了门出过早面对现实,而自己最终身陨。在β世界线中,科幻导致大部分人的前现实被现实吞没,一些人在科幻中追求自己的归宿,主角们则尽力在前现实中躲避着。而在γ线中,连矶部菇都不存在。凰兰和门出已经顺利迎来了现实,在逆来顺受中完成自己的工作,成为了合格的大人。这期间具体发生了那些事情,我们已经无从得知,门出连孩童时的游戏也已经淡忘。但我们能知道的是,她们一定是做到了足够的现实准备,得到了足够的情感支撑(此处可延展作者通过父亲这一形象所传达出的愿景,不过我懒得写了),不再需要因为科幻而偏激向任一方向了,略称“科幻不被需要了”。

但总会有新的现实不断产生,总应该对现实抱有新的憧憬,当下的现实也可能会成为固步自封的前现实。在作品中,科幻的作用也并没有被彻底的否定:两人的名字拼成了“哆啦A梦”、空中传来其他时间线的声音、凭空出现的矶部菇,两人共同翻开了新的一页。这些都为两人间的可能性提供了更多的遐想,也为或许一成不变的枯燥现实提供了新的趣味与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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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题外私心话:本来是想9月27日写出来的,但突然传来sayuri的噩耗,半天没缓过劲来,权且在这里留一点纪念。唉,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才能更加深刻地感悟到多世界线的存在、或是有幻想的绵团,这些科幻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吧。

来自:Bang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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