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画《夜のクラゲは泳げない》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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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正文部分：

本作的标题为《夜晚的水母不会游泳》，这一标题身就充满了诗意与隐喻，可以说正是光月真昼对水母的比喻拉开了整个故事的序幕，而水母的意象也贯穿始终。在作品开播之时，水母的第一集就在社群广受好评；这并非是因为第一集的故事本身有多么动人，更多是由于演出层面大量流行文化和表征意象的运用，这些现代元素与夜晚都市的背景交织，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而使得观众沉浸之中。

而在这里我们看到，“水母”其实在本故事中就是一个个少女，这几位少女各自因不同的理由，陷入了迷茫的处境，即“不会游泳”的境地。而故事的主体，就是少女们互相邂逅，并由于“创作”这一目标共同前行、相互扶持、相互照耀。而在背景层面，由于加入了大量新型的流行文化如互联网等元素，作品整体的表现就显得比较“新”。在这种看上去崭新的背景下，如何讲述几位共同创作的少女之间的故事，便是观众所期待的。

然而这种“崭新”的元素在后续是否传达出了新的可能性，“创作”这一共同的目标有何独特的表达，“水母”这一代表少女们的意象在后续是否又有得到真正体现，这就是值得探讨的了。

一、新型元素的景观化

当镜头随光月真昼漫步于涩谷街头，都市夜色中流行文化的点缀犹如烟火般逐渐映入眼帘 —— 网红直播、TikTok、Vtuber等。这种流行文化贯穿了整个作品，例如核心的 JELEE 本身便是以网络活动为主体的团队，而团队中的一员也是管人出身。而抛开这些元素单纯在视觉效果上的景观（第一话单从视觉效果上的确挺“潮”），作为一个以人际关系为主要描绘对象的作品，如何将这种新型元素内化于角色之中，体现出对于角色的影响，才是更为关键的。

在这一点上，本作是有着试图去创作的方向的，这集中体现在身份建构层面。本作的四位少女都至少有着两个不同的名字，而这实际上是不同身份的建构 —— 由于对现在的自我产生了迷茫，因而去建构另一个身份，并借此来认识自己。这并非是笔者的空穴来风，而是作品里确实试图有去表达的内容。ep01的回忆中，光月真昼由于自己的画被嘲笑，选择了划去海月夜这一艺名；ep02的回忆中，高梨因自己名字长度被嘲笑而隐去，以“木村”称呼自己；同样在ep02中，山之内花音力图摆脱橘野乃花这一称号，宣称“橘野乃花已经不在了”；而渡濑季初更不必多说，其龙崎诺克斯的管人身份建构是四人组中体现最为强烈的。而在其中，新型元素如互联网的主要作用，实际上是提供了一大身份建构的窗口 —— 以屏幕为界限，世界被区分为了“现实世界”和“网络世界”；在网络世界中，另一种身份的构建得以成立。

萌娘百科，四个人的不同称呼

然而想法归想法，本作的实际表现上实在是乏味可成。对于高梨来说，这部分可以说几乎没有展开；对于真昼来说，当她于ep01重新拿起画笔的一刻，身份之间便不再存在界限，而是融为了一体，阐述的可能性也随之消失了（即使ep07将花音对其称呼的改变视作一种浪漫，但本质已经与身份建构无关了）。

EP07，花音首次改变对真昼的称呼

这里真正有讲述的，真正与新型元素有所结合的，只有花音和季初。两者都是在网络世界中构建了全新的身份（匿名化的JEELE，以及Vtuber龙崎诺克斯），并以全新的身份活跃。而随着剧情推进，在两者在这一议题上，都面临了相似的危机，即“开盒”事件。“开盒”背后的危机性实质上在于，其剥离了个体在网络世界所构建的身份，将其强制性与现实世界的身份将绑定 —— 而当两种身份相互不统一甚至于矛盾之时，这种错位感便会带来问题。过去曾被爆有丑闻的橘野乃花，以及在学校中不被认可的渡濑季初，正是两位人物想要回避乃至切割的身份；“开盒”的危机，实质上是将角色置身于必须面对这种多重身份的不统一的境地。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两者所给出的解法都实在无法令人满意。

对山之内花音来说，其橘野乃花身份中的核心问题在于与前团队成员濑藤梦露以及母亲早川雪音之间的矛盾。真正让花音面对矛盾的契机初次是出现在ep08，即“开盒”事件，然而此处在抛出这一事件后，可以说就不存在任何后续，仅仅是留下了一场live演出，问题就好像被”解决“了。而在ep09中，作品才真正揭露了花音在橘野乃花的身份下，曾与前团队成员濑藤梦露和自己的母亲早川雪音有何种矛盾，但类似的是此处也不再存在后续，而是再一次跳到了结尾的一场live，问题也随之”解决“了。这其中甚至都不构成一个完整的过程，连矛盾双方的对象（花音和粉丝、花音和梦露、花音和雪音）都没有任何接触，中间也不存在任何针对这一矛盾本身的处理过程，矛盾之中角色在外部世界的经历以及内心世界的心路历程完全就是被隐去的。

EP12，梦露对花音的鼓励。但为什么是梦露？？？

渡濑季初的解法则是另一种方式的幽默。其矛盾起源于ep03，其构建虚拟身份中蕴含的谎言被好友真昼得知后，进行了逃避，最终以真昼表明她仍是真昼重要的人而解决。这里显然只是暂时性的逃避，因为季初的根源在于对自己现实身份的不认可，季初主张他人应当认可自己，实则自己是最不认可自己的；而当有认可自己的人真昼出现，矛盾就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而如何真正去面对他人对自己现实身份的不认可，才是矛盾的核心。在这里我们且不论这一问题为何延续到了ep11才再此展开，ep11处的解法相比于ep03甚至于更加劣化。如上述的引用，此处只是一味表达了自己如何认可自己在互联网上所构建的身份，而对于现实身份是完全的回避 —— 这从根本上与ep03是强烈矛盾的，因为在ep03中，光月真昼所给予的正是在其现实身份真正浮现时，接纳并认可了这一身份；而在ep11中，渡濑季初的宣言在演出和声优加持下看似有力，但实则只是一味强调自己所构建的互联网身份多么多么“天下无双”、多么多么“最强”，而更重要的如何面对现实身份以及两者之间的不协调是被完全无视的。

EP03的ED，只是复读自己是最强女孩，这种论调到了EP11也没有改变

也因此在此处，互联网的新型元素只是构成了虚拟身份构建的另一种方式，成为了角色用于切割自己进行互联网相关活动的工具，而并未有任何深入。而其余像是网红直播、TikTok之类的元素，也只是为了更加契合现在的活动方式而呈现。新型元素浮于了表面，成为了纯粹的景观。在ep01之时，这种景观尚且能够借助出色的演出效果转化为各种意象，创造了丰富的阐释空间，配合夜晚独有的景观营造出氛围感吸引观众，而故事刚刚开启，观众对剧情发展充满了期待和可能性。然而，随着故事的推进，“夜晚”的表达止步于ep01，演出上的意象逐渐减少，剧情的推进使得潜在的可能性不断被消除，新型元素背后的空洞也就愈发明显了。

二、创作的空洞

如前文所提到的，JELEE成团的共同目标在于“创作”，故事的主体就是少女们互相邂逅，并由于“创作”这一目标共同前行、相互扶持、相互照耀。此处对于创作，笔者在这里探讨两点：创作形式上，以及创作本身。

在创作形式上，本作在设定层面，由于加入了互联网等新型元素，大抵算是比较新的。JELEE作为一个网络团队，其四人的人员构成是插画师、MV后期、作曲、作词和演唱。然而在此类作品中，往往不会注重展现现实世界的团队流程（除非是类似《白箱》或者《那就是声优！》之类展现业界实际流程的带科普向动画），也不会过于结合现实科普某一具体创作行为的技法（如弹钢琴的技法、绘画的技巧等，毕竟不是以此为主题），因而重点实际上还是放在在这一创作形式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互动上。

然而在实际表现中，一方面JELEE团队的创作形式并未因互联网这一新型元素的加持而表现出显著差异，更多的还是几个少女聚在线下一起贴贴，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互动并未融入互联网元素，这与其余类似的作品并无本质性差异；另一方面，团队的创作成果以网络视频的方式呈现，这使得作品的反馈更多是通过播放量、点击量等虚化的冰冷的数字呈现，这在情感表达和氛围感伤就不及线下live中与观众的实时互动与热情欢呼。作品也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在作品中安排了多次live；然而这种团队人员构成本身如何转化为线下live，作品似乎也没有办法给出好的答案。于是我们看到，更多时候的live中，插画师等成员几乎算是只是站在舞台上，并未构成演出的组成部分；而到了ep12中，名义上JELEE所参演的live完全上变成了山之内花音的单人秀，其余人是作为观众而存在的。团队成员的构成使得其被拆分为了台前幕后，使得他们无法在同一舞台上共同展现出角色的魅力。

也因此，在创作形式上，本作不但未发挥出互联网这一新型元素的特色，反而在作品反馈和live演出方面受到了新型团队形式组成的带来的局限。

EP07，在live上真昼只能敲三角

而在创作本身上，作品经常会去展现角色对于自己创作本身的迷茫（真昼无法拿起画笔，花音无法歌唱，创作行为本身无法进行了）。而作为以少女之间的相互照耀为主题的作品，创作的后续常常转化为少女之间的互相扶持，即“为我而创作”，而后便转化为了贴贴。本作致命的地方在于，这种“互相扶持”常常只是表现为“很喜欢”之类的表面口号，但为何喜欢的是对方的创作、对方的创作与其它到底何处有所不同，作品是始终没有呈现的。

这一问题集中表现在了ep05，真昼对于自己的画工技术被二创超越而自卑，质疑自己是随时可替代的；而在这过程中，花音的开导强调了“自己喜欢真昼”，但始终未表达对真昼的作品的看法，并未表达对自己来说为何是独一无二的；而在结尾起到核心作用的，仍然是真昼在经历了一个人的精神内耗后，认真进行了复健获得了技术上的提升，从而得到了自信开导了自己。此处所传达出的效果是，将创作的理由归结为了“他人”（而非“他人的创作”），将创作的评判归结为了“技术”。然而创作的理由层面，归结于“他人”虽说也无可厚非，但这一方面无视了“创作”本身的价值，也因此我们看到，花音强调的只是“只有真昼能和自己贴贴”，而不是“真昼的作品有何独特之处”，另一方面这个“他人”本身也只是在复读“我很喜欢”，而非“为何喜欢”，这样的强调可以说是空洞的；而在评判层面，画工技术永远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仅仅将此归结为技术，那么在技术上既然永远存在更强的人，以此为基准的创作似乎注定是失败的，这反倒消解了创作的意义本身。

EP06，真昼思考一整集后得出的结论是提升自己的技术

不过平心而论，对于这一话题中前者创作的理由层面，在ep07中曾有过一定的提升。在ep07中，高梨强调虽然花音提供了其“弹琴”的一大精神支撑，但由于其曾因为拿第二而不甘心，并意识到了自己对于钢琴本身的热爱，也集中体现于其行为不再仅仅是出于和花音贴贴（关系性上的依靠），而更多是因为享受钢琴本身；真昼开头同样也是迷茫状态，但后续意识到自己也有着对于画画本身的喜爱，也是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才决定去报考美大（注意ep07开头真昼说的是“大概会升学吧”，而结尾填下志愿时问自己“现在开始决定报考美大来得及吗......?“），确立了在和花音贴贴之外，还有对画画这件事本身的追求。人物创作的动力不再只是为了享受当下的“贴贴”，而是有结合自身处境对于未来的思考；虽然整体还是浅尝辄止且有较多缺失，但这一创作方向相比前面，已经是有所进步的。

然而从ep10开始，当镜头聚焦于山之内花音时，ep07时的探讨几乎被一扫而空。花音陷入的境地是在真昼离去之时，唱歌的理由被抹去，因而陷入了迷茫的境地；但在这之中，其解决方式仍然是通过高梨对其复读“喜欢”，而后花音和真昼之间便和解了。这里就且不论为何高梨对其的传达为何最终会转化成和真昼之间的和解，更重要的是这种解决方式几乎完全只是前面问题的复刻；而ep12似乎意识到了这一问题，匆匆抛出了“唱歌是为了世界的人们”从而意图进行一定转化，采用了类似ep07的探讨方式 —— 但灾难性的是，中间过程的完全隐去，使得最终的传达效果远远不及ep07。而更进一步说，抛开本身表述方式上的灾难，ep12的局限性更在于，其仍然是将目光聚焦于“他人“，而并非”创作”行为本身，这相比于ep07甚至于是一种退步。

EP01，花音就宣告过自己为何歌唱；后面反复跳跃，但实际上得到的都是类似的答案

也因此，在创作上，本作并未去真正探讨“创作”这一行为，而是将“创作”转化为了“为他人创作”，先将叙述的主体从创作本身转移到了“他人”之上，而后在“他人”层面也只是在不断复读“喜欢他人”，从而转化为表面上的贴贴，而其中真正重要的”为何喜欢“，创作层面的独特性等被隐去了。

三、角色塑造的混乱

本作的核心在于描绘人际关系，讲述的是如水母般的少女之间互相照耀而发光的故事。前文提到的无论是新型元素，还是共同的创作行动，其本质都是为了角色的内在塑造以及角色之间的关系服务；而本作最为灾难的，正是这一核心的部分。

首先抛出结论：本作中每一集的人物都不是连贯的，几乎都是碎片化的存在。这一问题可以拆分为横向上的集与集之间，以及纵向上单元回之内来看。

横向上，集与集之间的关系，一言蔽之就是“混乱”。这一“混乱”体现于诸多方面，这里就挑选人物相关的方面讲讲。

作品的编排中，多数都是会采用单元回来描写一个具体的人物；而与此同时，这一人物唯有在这一集才会表现出一种变化的状态，即从迷茫（矛盾产生前）到解惑（解决矛盾后），在其它集数要么是这一人物完全隐身状态，要么就是保持着完全一样的没有任何问题的状态，似乎人物所有的迷茫仅在单元回这一集存在。

这样说可能过于抽象，让我们放眼于具体的人物。渡濑季初是一个典型例子。在ep03中渡濑季初的内在困惑首次出现，其可以概括为因谎言被戳破陷入了自卑，并借由光月真昼的认可得到了缓解；而后这一问题被完全悬置，渡濑季初变为了一个仅展现出Vtuber等静态属性的角色，其相关剧情大致可以贴贴来概括，无论是ep04中《月の温度》中的交谈，还是ep07中对于自身人生路线完美规划以及“要拯救更多像我这样的人”的宣言，似乎都宣告着季初的困惑已然消除，其已经由迷茫者的身份转化为了引导者，其在对于自身处境有着清晰认知的情况下，展望了未来并作出了规划；而到了ep11，借由开盒事件，这一内在困惑不知为何又突然出现，季初再次对自己的处境感到了迷茫。然而这里的跨度从开头第三集跨到了倒数第二集，整个中间没有任何衔接，甚至还穿插了许多无关的剧情；这样的突变带给观众的，恐怕只能用“割裂”来形容了。

于是在这里，薛定谔般的人物产生了。在本集开始之前，我们永远无法知道这一角色是一个内心充满迷茫，需要被他人所照耀的水母；还是以超脱的状态力挽狂澜，照耀水母在夜晚中游泳的引导者；（亦或是本集根本查无此人，本集用于写另外两个角色贴贴）。

EP11，渡濑季初表明自己还是讨厌自己，内在困惑并无实质解决

纵向上在单元回之内，人物内在困惑的解决也同样充满了迷惑。这里的核心问题在于 —— 本作始终没有去写真正的矛盾。

可以发现，本作的人物常常都是受到了来自外部的指责而陷入困惑状态，这本身并无问题；然而在本作中，处理的手法大抵可以分为两种 —— 要么就是回避这个矛盾本身，要么就是扭曲这个矛盾本身。

一种是“扭曲这个矛盾本身”。在这种桥段中，常常会对矛盾中来自外部的指责本身加上了很多“恶意”元素。例如，渡濑季初面对的实质上是他人对自己身份建构的不认可，这种不认可更多应当是表现在“忽视”之上。但在ep11中安排的三位同学，其言行都呈现出彻底的“恶役”形象，对渡濑季初进行的可以说是“霸凌”行为。这实质上是一种创作上的偷懒行为，因为将对方设定为“恶役”，那么自己的反击就是天然正当化的行为；可以试想，如果三位同学对季初只是在“无视”，虽然心里不理解但表面上也不去进行嘲笑，那么季初反击的行为就无法立足；而一旦把三位同学搞成“恶役”，那么季初一切反击行为就都正当化了。这实则是某种“二元思维” —— 对面是坏人，那么自己天然是好人；那么自己只要对“坏人”进行宣泄，宣告并确证自己的“好人”身份，一切矛盾就得到了解决。

水母自ep01开始就强调“不想成为量产机”，少女们所宣告的是“想成为不一样的自己”。然而在这种手法中，并非是考虑那种“普通”和“理所当然”是什么，而是将这种“普通”本身转移成了”邪恶“，借由”霸凌“等元素确立其”邪恶“的属性，那么自己天然就有着”对抗邪恶“的正当性，从而回避对于”普通“的探讨本身；对抗的方式也转变成了单方面对于”邪恶“的宣泄，在此基础上只要其它少女对自己宣告”你是对的“”你是正确的“”他们才是邪恶的“，那么自己就变成了”不一样“，自己就变成了”可以闪耀的水母了“。

EP06，突然就出来几个恶役男同学，配角单元回的写法也如此贯彻

另一种是”回避这个矛盾本身“。在这种桥段中，作品干脆就是对这种矛盾避而不提，转而使用一场live或是一场贴贴企图转移注意，随后镜头就转移到了”矛盾解决“后的状态。ep08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开盒风暴和舆论风波是来自外部的指责，但作品完全避而不提，用两个月后一场live以及其中“粉丝强力的牵绊”便掩盖了过去；在ep12中这一表现则更为明显，作品根本没有讲述花音和前队友以及母亲之间的事，矛盾的双方甚至连接触都不存在，只是抛出了这一矛盾，而后经过了一场live，就莫名和解了。这种回避比起上述的扭曲矛盾，甚至可能更为恶劣。

EP12，雪音突然展现出温柔一面，而上一集还是俨然不同的形象

至此，“不想成为量产机”俨然成了一个空洞的口号。少女们与其说是“闪耀的水母”，不如说更像是“被操控的人偶”。作品不断重复着角色间的贴贴，企图以此来蒙蔽观众的双眼，最终沦为工业流水线上随处可见的平庸景观。这个曾让人有所期望的故事，在一再重复的情节和表面化的情感表达中，丧失了原有的光彩和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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