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工智能(AI)的广泛运用对职业前景和就业稳定构成威胁,全美电影演员协会(SAG-AFTRA)针对大型媒体企业发起了罢工——想必许多人还记得去年夏天听闻的此类新闻。然而这一次,舞台并非好莱坞,罢工的主角换成了那些为视频游戏角色注入灵魂的声优们。
加入 SAG-AFTRA 的声优们宣称,因 AI 复制的声音在游戏中被使用,致使他们的工作遭剥夺,并于 7 月 26 日凌晨 0 点 1 分开启罢工。协会的谈判负责人、SAG-AFTRA 全国事务局长邓肯·克拉布特里·爱尔兰解释道:
“视频游戏行业每年能缔造数十亿美元的丰厚利润。其成功的驱动力源自设计和制作游戏的创意工作者。这当中就包含那些为令人难以忘怀且可爱的游戏角色赋予生命力的 SAG-AFTRA 伙伴们。他们同活跃于电影、电视、流媒体、音乐等各个领域的演员一样,有权获得基本的保障,我们正竭力争取行使这一权利。也就是公平的报酬,以及对 AI 使用他们的面容、声音和躯体的知情同意权。”
此次罢工所针对的企业包括华特·迪士尼旗下的翻译和配音服务公司迪士尼角色之声国际、索尼旗下的游戏开发公司失眠症游戏、华纳兄弟探索旗下的 WB 游戏、微软旗下的动视暴雪、Take-Two 互动(Take-Two 制作公司)、EA(艺电)、Blindlight LLC、Formosa Interactive LLC、Llama Productions LLC、VoiceWorks Productions 等等。
代表受影响游戏公司的公关负责人奥黛丽·库林表示:“对于协会在即将达成协议的关键阶段选择退出谈判深感失望。我们已准备好重新开启谈判。”她接着说道:“在协会提出的 25 项提案中,我们已在具有历史意义的加薪和加强安全措施等 24 个项目上达成一致。我们的提案直接回应了 SAG-AFTRA 的担忧,并(在互动媒体协议下)扩大了对所有演员的 AI 保护,承诺给予同意和公平报酬。这在娱乐行业中也是极为有力的条件。”
这或将对声优这一职业带来毁灭性打击
虽说此次罢工针对企业的阵容可能与去年让好莱坞陷入功能失调长达半年的罢工有所不同,但争论的焦点仍是如何把控 AI 的使用这一熟悉的问题。并且此次针对的是游戏中角色声音的制作方式,问题更为棘手。考虑到现实中声优的声音能够通过易于获取的 AI 工具进行复制,即便本人完全未参与也能大量生成,这一问题或许会对声优这一艺术职业形成毁灭性打击。
此外,在游戏制作中,在设计角色时,经常会运用动作捕捉来测量演员或替身演员的动作,并构建数字骨骼。
罢工是在历经 19 个月的谈判,以及在游戏颁奖典礼和会议等行业活动中协会成员分发传单和进行示威之后才决定实施的。据 SAG-AFTRA 称,去年 9 月,在历经一年的谈判后,以 98.23%的协会成员赞成通过了罢工的方针。
SAG-AFTRA 的弗兰·德雷舍代表表示:“我们绝不打算同意那些允许企业滥用对协会成员不利的 AI 的合同。已经足够了。如果企业方面认真拿出能让协会成员生活和工作的协议,我们会坐下来展开谈判。”
与去年好莱坞罢工时的工作室合同一样,若游戏公司想在项目中使用加入协会的演员,就必须签署 SAG-AFTRA 提出的包含“对协会成员不可或缺的 AI 保护”的三个临时互动媒体协议中的任意一个。
游戏行业在将收益转化为利润方面步履维艰
全球视频游戏行业近些年来每年的销售额均超过 1800 亿美元(约合 27.67 万亿日元)。然而,由于在新冠疫情期间对游戏普及持乐观态度的反作用,在社会回归正常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已有数千人遭到解雇。
此外,游戏行业在将收益转化为利润方面可谓举步维艰。此前大量使用声优和动作捕捉演员的高级 AAA(Triple A)级游戏的商业经济性已然发生变化。
如今,这类需要历经数年开发周期且拥有好莱坞电影级预算的游戏制作,在销售不佳的情况下风险极高,已然变成了一场“豪赌”。以《哈利·波特》系列世界为背景的《霍格沃茨遗产》去年大获成功的 WB 游戏,今年发售的《自杀小队:杀死正义联盟》却遭遇惨败,便是一个例证。
在占据行业收益大部分的手机游戏领域,声优的使用总体上要少得多,但即便是最受欢迎的商业模式,如依赖重度付费玩家的免费游戏和因标题众多导致收益化出现极限的广告模式,实际上也在苦苦挣扎。
作为使用 AI 进行语音复制的一个引人关注的例子,美国 NBC 在巴黎奥运会的比赛精彩回放中,采用了利用生成 AI 再现知名实况解说员声音的旁白。对于这份合同,本人表示,听到复制的声音时“同时感受到了恐惧与惊讶”,“AI 已然存在。不管我们是否做好准备,它已然在这里。我们可以抵抗,也可以接受。我选择了后者”。
此外,在《星球大战》系列中长期为达斯·维达配音的演员詹姆斯·厄尔·琼斯在 90 多岁时决定退休。两年前,他与迪士尼签订了一份同意书,允许使用搭载 AI 的语音合成软件“Respeecher”将另一位演员读的台词转换为自己的声音,用于未来的系列相关作品。